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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天津日报新中国成立后,红色经典作品的影视改编蔚为风潮。《铁道游击队》《林海雪原》《红旗谱》等均有多个版本问世,相较之下,银幕之上对孙犁作品的改编却比较冷清。第一个对孙犁作品进行改编的应该算孙犁本人。据孙犁晚年回忆,年轻时他对京剧、电影都很感兴趣。在北平流浪的时候,他住在东单牌楼,晚上,一个人走着去西单牌楼看电影,到鲜鱼口去听京戏。这些艺术熏陶都使他偶尔技痒,试图拓展自己的创作领域。年,孙犁曾创作了一个电影剧本。剧本内容现在已看不到,不过,从他给康濯的信中可以了解到大概情形:“电影剧本草稿已成,不过把《荷花淀》《芦花荡》及《采蒲台》综合起来而已。”剧本完成之后,送上去审阅。茅盾给予了肯定,周扬则认为不妥,认为他“写的只是印象,而且想象的印象有许多。”尽管孙犁并不同意周扬的观点,但在当时文学经典电影改编热潮中,同样以白洋淀为背景、表现抗日战争的长篇小说《新儿女英雄传》最终入选,被改编成同名电影。孙犁电影剧本的“落选”,主要原因在于孙犁的作品整体以抒情性见长,与那个时期追求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模式不相符。孙犁也很了解自己的写作与时代审美的差距,自此对电影剧本息了心思,专心耕耘文字园地。第二个改编版本出自长春电影制片厂。年,长春电影制片厂将孙犁的长篇小说《风云初记》搬上了银幕。该片由罗泰导演,袁乃晨和任彦芳编剧,电影剧本曾刊载在《电影文学》年第2期上。当时主管电影工作的文化部副部长陈荒煤看过剧本后认为:“《风云初记》保持了孙犁原作的风格,人物各自性格分明,生活气息很浓,是一个好本子。”然而,电影是一项综合的艺术形式,仅有好的电影剧本远远不够,导演、摄影、演员等诸多因素缺一不可。据任彦芳回忆,影片拍摄过程中,由于某些原因导演临时更换,原先两集包括春夏秋冬四季的内容被删减成一集。删减一方面破坏了片子的整体氛围,破碎的诗意无法表现出孙犁原著抒情的审美气质;另一方面,也使得电影结构失去平衡,反面角色内容偏多,没有充分表现出抗日战争中人民的觉醒过程。第三个改编版本是一部歌诗剧──《她们的心》。年,电影《风云初记》的编剧之一任彦芳为了弥补缺憾,又创作了电影剧本《荷花淀的女人》。不过,由于当时白洋淀水枯竭,无法取景,任彦芳便将电影剧本再次改编为《她们的心》。后来导演李舒田突然去世,电影的拍摄被彻底搁置。第四个改编版本出自著名作家汪曾祺。汪曾祺以小说、散文知名,也擅长戏剧创作,《炮火中的荷花》是他唯一的电影剧本。汪曾祺同样是一位以抒情见长的作家,他非常喜欢孙犁的作品,也许不无惺惺相惜的意思。年,受北京电影制片厂王好为导演的嘱托,他将孙犁的作品改编成了电影剧本《炮火中的荷花》。这个剧本是根据《荷花淀》《芦花荡》《嘱咐》《光荣》等短篇小说改编而成。虽然影片因为资金原因最终没有拍摄,但改编中汪曾祺准确地抓住了孙犁作品的抒情特征,用画面和对话所展示的电影空间简洁而富有现代感,从文学剧本的角度来说无疑是难能可贵的。孙犁的作品很少被成功地搬上银幕,与不同时代主流的审美差异有关,也跟他的创作风格有很大关系。他的小说大都缺少故事情节,散文味道浓厚,与传统以故事为中心的影戏模式间存在着天然的鸿沟。20世纪90年代以后,许多文学作品需要靠“触电”来普及传播,孙犁的作品似乎是一个反证。当我们看完诸多改编版本之后会发现,孙犁用文字形式创造了一个极致的艺术世界,他的作品好像山间清泉,清澈、纯净、跳动着欢乐的乐章,沁人心脾。在他面前,其他艺术形式的改编总是黯然失色。因此,我们还是更想回到孙犁的作品本身,去体悟那永恒的人性之美,感受汉语文字的悠久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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