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玲：著名经济学家，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执行局副主任、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研究室原司长，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近日，我国著名经济学家、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总经济师在北京市直领导干部培训班上作了《金砖国家合作走向新的历史阶段》专题讲座。从金砖国家合作的视角，生动解读了习近平主席在十九大报告中对国际形势的分析和判断，诠释了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中国积极发展全球伙伴关系，扩大与各国的利益交汇点......秉持正确义利观和真实亲诚理念加强同发展中国家合作”，“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等重要论述。这个专题讲座对理解习近平在十九大报告中的一些理论、观点和论断，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各位与会的北京市直机关领导干部朋友们，大家上午好！

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来到我所工作和生活的首都北京，和北京市直各位领导、各位同仁共同研讨关于金砖国家合作问题。在此之前，我想先介绍一下我所在的工作单位，国务院研究室大家都了解，是国务院的直属部门，是主要为国务院总理、副总理以及中央进行决策咨询服务的一个国务院特设机构。现在我任职的中国国际交流中心是国家高端智库，在年12月份被国家确定为全国25家高端智库试点单位。中心理事长是前国务院副总理曾培炎先生。这个智库年成立到现在几年以来，围绕党中央、国务院的重大决策做了很多战略研究、决策研究和政策研究，比如说曾于年4月提出关于建立亚投行的建议，当时呈送的材料题目叫“关于设立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金融机构的建议”。这个建议得到了习近平主席、李克强总理的重要批示，并且转化为国家的一个重大战略。到今年5月14号为止，全球加入亚投行的成员已经达到70多个，目前接近80个，到年底有可能达到90个。现在亚投行成为仅次于世界银行成员最多的金融机构。

日本主导的亚开行已成立了几十年，到现在为止，一共有67个成员。所谓后来者居上，说明了中国现在在国际上的号召力、影响力、凝聚力以及国际地位都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正值党的十九大召开之际，我们回顾中国近些年走过的不平凡历程，我感觉正如习近平主席所指出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近代以来历经磨难的中华民族迎来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越。中国从建国初期一穷二白的状况到建立了一个完整工业体系的国家，到通过改革开放，成为一个经济大国或者有国际影响力的国家，直至成为新型经济全球化的最重要的贡献者、建设者和引领者，正在满怀信心地迈向经济强国、文化强国、军事强国、外交强国，成为一个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伟大的国家，已经并将继续在世界舞台中央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可以说中国从近年被奴役、被践踏、被排斥的在世界舞台的边缘的状态，已经走向了世界舞台的中央。而中国在促进世界经济增长、在全球治理、在国际事务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今天我给大家来分四个层面来谈谈今天的主题，虽然讲的是金砖国家合作，但金砖国家也是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发挥作用的平台之一。从现在金砖国家的发展面临的国际环境、大的背景的变化，国际上现在存在的深刻地矛盾和问题看，为什么中国现在能迈向世界舞台中央？为什么中国现在可以成为新型经济全球化的建设者和引领者？我想和大家讲一下这个问题。第二个方面，我想给大家谈谈什么是金砖五国？金砖五国都做了一些什么样的事，也就是它的发展情况。第三个方面，谈谈金砖国家合作的重大战略意义。第四个方面，谈谈金砖国家未来合作的前景展望。

借今天这样一个重要机会，在党的“十九大”召开之际，先让我们放眼全球看中国发展，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以习近平主席为核心的党中央，这些年在我们国家的重大战略、重大布局、重大决策、重大规划以及重大举措方面，每一步都产生了重大的国际影响。当前的世界形势正在发生着深刻而重大地变化，发生着急剧地调整，而且在当前这个情况下，这种变化和演化加速了，世界面临着空前的机遇，也面临着空前严峻的挑战。从全球看，金砖国家发展与合作这10年大的背景是什么？我觉得主要反映在世界上存在着八对主要矛盾上。

第一个主要矛盾，我把它概括为贫富之间的矛盾。这既包括穷国和富国的矛盾，也包括穷人和富人的矛盾。这个矛盾比以前更加激烈。比如说在美国，美国占90%的底层人民群众占收入比，在全部的收入中占的比重，从30年前的36%，下降到目前的23%。年的时候，我曾经参加中美“二轨”对话的相关工作，在我们住的华盛顿的酒店下面，是占领华尔街、占领华盛顿在广场驻扎的人群，他们在游行的时候，在演讲的时候，胸前都挂着一个牌子，那个牌子上面写着1%和99%。意思就是说，在美国1%的人占有99%的财富，99%的人只占有1%的财富。

当然，我觉得它不是一个非常精确地数字，但是它说明了美国的贫富差距是非常之大的。特朗普在竞选总统之前发表竞选演说，其实很大的一个贡献就是揭露了美国现在中产阶级地位下降，中产阶级人群减少，而穷人越来越多的深刻的社会问题。他说，美国现在有万人处于贫困之中，有万人从中产阶级中间脱离出来，接近贫困，也就是说美国有1亿人生活状态不好，美国总共3亿人，也就是说美国相当于三分之一的人处于贫困和半贫困中。当然，它的贫困标准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待会儿还会讲到。

所以，特朗普能够当上总统，他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他的演说得到美国白人、美国铁锈地段的这些下岗的、失去中产阶级地位的穷人的真心拥护。全球富国和穷国之间的矛盾也非常激烈，富国不愿意承担责任，穷国不但没有脱离贫困，而且有一些原来非常富裕的国家，由于战争或政权更迭、颜色革命导致了贫困，比如说利比亚，比如说叙利亚，比如说伊拉克，这些遭遇战争的国家，以前都曾是最富有的国家之一。伊拉克曾经的地位和现在的沙特阿拉伯差不多。但是现在穷人占了大部分，利比亚、叙利亚等国，在美国的挑动下，这些发动阿拉伯之春的国家，发动政权政变的国家不仅战事不断，而且形成了现在的难民潮。因为难民问题，所以美欧之间的矛盾非常激烈。欧洲也产生了分裂，英国脱欧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是和欧盟、和以德国为首的欧盟在难民政策上产生了很大的冲突有关，换句话说就是英国不愿意承担难民责任等难题。

德国总理默克尔一开始讲，对难民也要实现人文的关怀。当上百万难民涌入德国的时候，默克尔在国内受到了很大阻力，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所以，你看世界不仅一个国家之内收入差距、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这个世界上原有的穷国没有真正走出来，但是新的穷国由于战争的原因，由于内部的政变，仍然或者说重新陷入了贫困。我觉得这个矛盾在当今世界是非常突出的。

第二个矛盾，南北矛盾。所谓南主要指的是发展中国家，所谓北主要指的发达国家。我们过去讲的南北对话，南南对话，就是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的对话、发展中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对话，但是这个南北关系始终是不平衡的。在过去北是世界的主导者，发达国家占世界经济的比重在“二战”以后长期在60%、70%以上。近几十年，随着中国的崛起，印度、俄罗斯、巴西、南非，就是我们所说的金砖五国的快速崛起，这5个国家是发展中国家中发展最快的，成为全球新兴经济体的代表，加上一批发展中国家经济上的复苏，“南”这个板块就表现为整体崛起。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经济总量，年超过了美国为首的发达经济体，也就是“南”超过了“北”。发达经济体经济总量从年占世界的55%，降到目前的44%，也就是说，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这些非西方国家的经济总量现在已占全球经济总量的56%，接近60%。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已经由发达经济体，这个接力棒传到了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

比如说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都在30%以上。金砖五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最高的时候合起来达到80%，现在一般都在40%—50%，因为其中中国贡献最大。所以，新兴经济体以金砖五国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整体崛起，使南北关系发生了重大调整，也使南北矛盾空前激烈，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要求原来美国主导的国际规则、国际秩序做相应调整，要求扩大新兴经济体和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性和话语权。所以在世界上谁说了算，谁引导潮流，谁制定规则，制定怎样的规则这些方面的博弈比以前要更加激烈。

第三个矛盾，新旧动能转换的矛盾。一方面，新经济、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层出不穷。另一方面，旧的思维方式、旧的管理方式、旧的认知水平，很多传统的、落后的东西对新经济、新动能发展产生了很大阻力。不光是在中国，其实在其他国家，在全世界很多国家，出现了世界性的新旧动能转换趋势，比如在新型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制造业形成了产业链、供应链、服务链和价值链的链状链接，一些产品很难在一个工厂，在一个国度完成它的生产过程。比如说美国波音飞机，它的主要部件需要在全球接近个国家进行生产，只是在美国西雅图进行组装，它的生产过程即是全球化的流通过程。比如说丰田汽车，日本的丰田汽只在日本总部进行总装和生产关键零部件，但是它的所有零配件，包括汽车的各个模块集成大都是在亚洲地区的工厂里完成。这叫什么呢？这就叫它的产业链。汽车的方向盘可能是泰国的，轴承可能是中国的，车门可能是马来西亚的。世界已经形成了制造业新的产业布局。世界科技革命特别是出现了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云服务、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引发了业态变革，服务业态、制造业形态、贸易业态、零售业态等发生了演化，互联网、物联网本身也在不断扬弃和发生新的演化。比如阿里巴巴，目前在全国的互联网企业规模排在第一位，在世界上排在第三位，全球目前排在第一位是美国的亚马逊，第四位是大家都熟悉的美国谷歌。中国的阿里巴巴、腾讯、百度等企业都迅速发展起来，成为潜力巨大的成长型”独角兽”企业。互联网+形成的”滴滴出行”、共享单车等业态，都呈现爆发式增长。

互联网和物联网给人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乃至生存方式，还有社会治理方式，都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发生了革命性的变革。它是新旧动能转换的一个驱动器，是非常重要的经济增长新引擎。像阿里巴巴这样的平台经济企业，在每年11月11号的“光棍节”时候，都是销售井喷的日子。其实光棍节是没有的，是他们近几年把四个1，觉得像四根棍，创立了光棍节。年光棍节1天销售额是亿元人民币。京东也有它的狂欢节，是明年的6.18，很多企业现在都有。为什么阿里巴巴在不到18年的时间发展这么快？我曾经在年，参加龙永图主持的全国零售商大会，这次会议在上海会展中心，参加会议的达到0多人。当时我和商务部黄海部长助理进行专家点评。当年阿里巴巴才有26亿销售额，从年到年它发展到年3万亿元的销售额。未来的目标，它平台上的销售额要达到到按国家作为经济单位的第五位。那么现在国家经济总量第一位是谁？是美国，美国GDP经济总量是18.4万亿美元，排在第二位的是中国，中国经济总量是11.4万亿元美元。在改革开放初期，中国GDP总量占美国的10%，年占到美国的65%。现在全球很多智库和研究者都在研究。未来中国什么时候能够超过美国？美国去年GDP增长是2.1%，前年是2.2%，大前年也是2.2%，明年预计2.3%。我们呢？我们从改革开放到年，中国GDP年均增幅是9.6%，年降到7.7%，年、年是7.4%。年6.9%，年6.9%。那么今年我们上半年是6.9%，预计今年将会在7%左右。所以，你想想中国从改革开放到现在40多年，经济保持了高速、中高速，未来“十三五”到“十四五”到年，中国照这个速度发展，哪怕增速再低一点，年应该可以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的。

中国过去的这种快速增长，如果说我们的驱动力主要是投资，是资源，是劳动力红利，是环境、生态的付出，那么未来的发展一定是新动能，一定是创新驱动。新经济、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像网络企业现在已经出现了一批独角兽企业，出现了像阿里、腾讯、百度、京东这样的企业。不仅如此，其他的新的商业模式和服务业态也层出不穷，如滴滴出行，网上约车，造就了多万人就业，收购了美国的优步企业。这就是新的动能转换。农业上通过这种互联互通，通过跨境电商，这块儿也在重大变化，例如在贵州的一个山村，腾讯和中信修了一条宽带到深山里的村庄，就把这个封闭的山村就变成了互联网上的生产和销售企业，山里的1只土鸡，现在网上卖到多少钱？可以达到元，因为它生长的生态环境太好了，它是漫山遍野跑的跑鸡，它的味道和饲养的鸡确实不一样。原来是这些产品出不了山村，现在通过互联网这种新的业态，它就变成了最受欢迎和最高价格的产品。

前段时间，我们单位组织到大别山瞻仰革命根据地，大别山区有一个药品食品加工企业，现在发展成为上市企业，那么它就把原来的野山茶、中药材这些资源通过新的生产方式、开发方式，就变成了高价值的药品或食品，带动了农村致富。

李克强总理在今年夏季达沃斯论坛上讲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现在中国每天平均注册企业是1.2万家，是每天，不是一个月或者一年，这在其他国家是不可想象的。年中国减贫人数是万人，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群，特别是这种贫困山村和地区，由于跨境电商、互联网+、新的业态，农业、农村和农民都迈向了新的未来。所以我们可以看到现在新旧动能转换是非常快的。

再看共享单车，从摩拜共享单车出现以后，接着就是OFO，然后就是孙悟空等品牌就出来了，但是接着就过剩了，接着就搞乱了，接着就政府就开始出手管理了，结果一管理一些地方共享单车就消失了。所以，在这种新旧动能转换中，到底对这种新经济怎么管，这对政府提出很大的挑战。在新旧动能的转换中，中国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所以习近平主席提出五大发展理念，是把创新发展放在首位的。而且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说，要把创新发展作为五大发展理念之首，作为一切工作的核心。我们怎么能加快实现动能转换？在动能转换中矛盾也非常激烈，包括新经济、新业态、新商业模式发展和人们认识水平也有深刻的的矛盾，人们认识水平也滞后于企业的创造和发展，像阿里这样的平台出现了，但是一些零售消失了。这就像过去英国最早出现汽车，它是最早发明生产汽车的国度，但是产业化则是在美国。英国也是最早发明出马桶的国度，这些是从皇家开始使用的，当时15世纪、16世纪马桶叫奢侈品，豪华奢侈品。现在我们家家都有，一般住房起码都有马桶，马桶是必备的设施。而那个时候马桶是超豪华的东西，只能皇家使用，后来也是在美国发扬光大。

英国是第一个发明了汽车的国家，但是遭到了马车夫的强烈抗议，他们上街游行，因此英国政府就制定了一个法律，叫《红旗法案》。汽车的行驶速度不能超过马车，而且汽车开的时候前面必须有一个人打着红旗在前面开路，汽车的速度不能超过打旗子人的速度，所以它这个法律特别有名，叫《红旗法》。因为它有了这个《红旗法》，所以英国的汽车就没有发展起来，美国就成了车轮上的国家，美国由于创新得到发展，就导致了美国制造业的崛起，英国车轮上的企业没有发展起来，英国只剩下一个劳斯莱斯，后来是手工打造，虽然它是精品。但是它就没有成为一个汽车制造大国。所以大家看整个世界的业态变化是非常复杂的。

在电视机出现之后，照相机出现之后，日本的技术是最领先的。但是日本就在技术路线的选择上出现了错误，一下子与美国拉大了距离。当时日本很多企业投资这些电子产品，它的投资方向是什么？是要研究高清技术，通过加细加密提高显示屏的清晰度，它要通过这种技术改进使它在显示技术上能够在全世界领先。在这个时候美国在发展什么？数据化，大数据。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数码相机等一系列数码产品，才有了今天的大数据。开始日本企业是很抵触的，坚定不移的要做用胶卷的照相机，认为这才是照相机的真谛坚持做高清的电视机。而且这么多年企业都在投放巨资来进行改革和改造它的工艺。政府在企业的强烈反对下采取支持发展的技术路线是加密技术，而不是数字技术。所以就导致了日本的胶片产业全军覆没，日本电子产业的落寞。当然，日本东芝、松下这些企业后来改变了技术路线，目前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所以，这种新旧动能的转换、业态的变革、商业模式创新，它是非常快的，它不仅是这也企业需要发展成为新的业态，这中间人们的认知水平也需要跟上，政府的管理也要面向未来进行改革创新。所以，现在这种新旧动能的转换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在中国有表现，在其他的地方也有表现，当前最大的表现当前就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特朗普总统我觉得他没有研究这些新问题，但是他很喜欢使用Twitter，Twitter就相当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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